学术编年史上的神话：马克思恩格斯“改变了历史”
王志林，郭广迪
伟大的理论都是伟大时代的产物，而伟大的理论产生之后，反过来引领（或者指引）时代的发展。1844年8月28日在法国巴黎，来自普鲁士德国莱茵省的两个充满激情和对人类命运关怀的年轻人——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在这里进行了一次连当事人都可能没有意识到的改变历史的会见。他们的这一历史性会见，不仅催生了以探讨“无产阶级解放条件”为宗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而且改变了理论知识体系的宗旨和功用；
不仅使得马克思主义理论从诞生之日起，就开始与世界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相结合，使得马克思主义理论成为世界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的指南，而且改变了世界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方向和进程；
不仅开启了马克思恩格斯之间的学术思想合作和交流，而且孕育了他们在人类编年史上的“传奇友谊”。
笔者认为，无论是从理论发展的逻辑进程来看，还是从实践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
无论是从人类社会后来的历史发展来看，还是从世界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的历史进程来看，人们怎样赞誉马克思与恩格斯在巴黎的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见都不为过。正是因为如此，美国“经济学教育基金会”（Foundation for Economic Education）主席和美国最重要的投资和经济刊物之一——《预测和策略》的主编马克·斯考森（Mark Skousen）在其《现代经济学的历程：大思想家的生平和思想》一书的第六章“马克思与古典经济学”中，就直接以“马克思结识了恩格斯然后改变了历史”为标题，对马克思恩格斯的巴黎会见和马克思主义产生的意义和影响进行了高度的评价。[1]（p142）
本文将从在互动与交流中创立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实现了人类认识史上的革命性变革、哲学史上的革命性变革、认识资本主义的强大工具，以及将人类最伟大的认识工具交给了工人阶级这几个方面来探讨马克思恩格斯是如何“改变了历史”，进而在此基础上揭示其现代意义和启示。
巴黎的会见开启了马克思恩格斯这两个从各自不同的理论探索道路得出了相同理论结论的年轻人在理论上共同合作、交流和互动的“模式”。自此，他们以共同的历史使命为己任，①列宁在《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一文中指出：“自从命运使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相遇之后，这两位朋友的毕生工作，就成了他们的共同事业。”（《列宁选集》第1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88页。）在长达40 余年的共同理论批判互动、交流和合作中，完成了对历史与现实的批判，特别是对于以黑格尔、费尔巴哈为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和以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为代表的古典经济学的批判，以及对以英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并在此基础之上，创立了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②参见王志林的《论马克思对黑格尔市民社会理论的批判与超越》（载于《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6 年第5期）和《马恩学术思想关系：在实践与理论的批判中殊途同归》（载于《长江论坛》2018年第2期）。将伟大的认识工具交给了无产阶级。对此，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明确指出：“本书所阐述的世界观，绝大部分是由马克思确立和阐发的，而只有极小的部分是属于我的，所以，我的这部著作不可能在他不了解的情况下完成，这在我们相互之间是不言而喻的。”而且“在各种专业上互相帮助，这早就成了我们的习惯”。[2]（p347）马克思则在其所撰写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一文中，更是十分明确地回忆说：“自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批判经济学范畴的天才大纲（在《德法年鉴》上）发表以后，我同他不断通信交换意见，他从另一条道路（参看他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得出同我一样的结果，1845年春他也住在布鲁塞尔时，我们决定共同阐明我们的见解与德国哲学的意识形态的见解的对立，实际上是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这个心愿是以批判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来实现的。”[3]（p33-34）不仅如此，马克思还特别指出，他们得出了理论成果，“在我们当时从这方面或那方面向公众表达我们见解的各种著作中，我只提出恩格斯与我合著的《共产党宣言》和我自己发表的《关于自由贸易问题的演说》。我们见解中有决定意义的论点，在我的1847 年出版的为反对蒲鲁东而写的著作《哲学的贫困》中第一次作了科学的、虽然只是论战性的概述。”[3]（p34）
由此可见，我们可以毫无任何异议地得出结论说，1844年巴黎的会见不仅开启了马克思恩格斯之间长达40 余年的学术合作、交流和互动，而且，正是在这一学术合作、交流和互动中，他们完成了对于理论与现实的批判，创立了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
马克思恩格斯在巴黎会见及其之后创立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所具有的世界性意义，首先在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实现了人类认识史上的革命性变革。这一变革表现在马克思恩格斯改变了人类对于“理论知识体系”的价值和功用的认识，并在新的立场和基础——即“实践”的基础上——重构了人类对于“理论知识体系”价值和功用的认识。人类的“理论知识体系”是在人类长期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在人们与自然的物质与能量的交换过程中产生的。因为，人类作为一个具有社会性的存在整体，为了维持自身的作为生命性的存在和发展，他总是以一定的社会组织结构形式，在长期与自然进行物质与能量的交换过程中，不仅获得了对于自然及其自身的认识，并由此构建起了作为人类认识自然与自身的“理论知识体系”。正是借助这一“理论知识体系”，一方面，人类将在与自然进行物质与能量交换过程所形成的关于自然的认识和经验，以及对于我们自身的认识和经验，用这一理论的存在方式储存起来，并进行着传递。③这样不仅节约了人类认识的成本，而且，加速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因此，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中，随着人类知识体系的发展，人类发展的速度也就呈现出一种加速发展的状态。也正是因为如此，随着每一次人类社会进入一个大发展时期，人类社会的“理论知识体系”都迎来了知识发生爆发式的发展。另一方面，借助这一“理论知识体系”，人类社会对其自身在社会实践中所遇到的各种问题、矛盾和现象进行了较好的解释和说明。正是因为如此，从人类社会与“理论知识体系”的关系来看，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产生以前，理论知识的最终目标就是解释和说明世界，即，我们人类社会所遇到的种种困惑和矛盾。正是因为如此，从古希腊的第一位自然哲学家泰勒斯开始，直到德国古典哲学的集大成者黑格尔都是无一例外试图通过建立一个完善的哲学体系来解释和说明整个世界和人类社会。
与上述看法不同，马克思恩格斯都明确强调，理论的意义不仅在于说明世界，更为重要的是改造世界。在这里，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作为人类的“理论知识体系”不仅是要解释和说明我们人类在与物质世界进行物质、能量的交换过程中所遇到的各种现象、问题、矛盾等等，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指导人类社会的实践。在此基础上，他们明确指出，实践作为现实的人所具有的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活动是人类一切理论知识赖以产生的客观基础和途径。也正是在这一基础之上，马克思恩格斯对自古希腊罗马以来的关于人类认识的历史进行了批评性的分析。在被恩格斯称作“是非常宝贵的”同时又是“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4]（p213）——《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指出，从前的“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5]（p57）恩格斯持有与马克思相同的看法，即十分强调理论对于实践的指导作用。恩格斯说：“科学越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越符合工人的利益和愿望。”[4]（p258）因为，马克思说：“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和革命的。”[3]（p112）由此可见，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理论知识体系的价值和功用不仅在于说明世界，更为重要的是指导人们去改造世界。
总之，马克思恩格斯在新的理论基础上，不仅指出了人类在对待“理论知识体系”态度上的不足和局限性，①因为人类长期将人类理论知识仅仅看作是一种对于世界现存一切事物、现象的解释。因为这样的认识不仅严重限制了理论知识对于人类社会自身的重要作用，而且限制了理论功用的发挥，更为严重的是影响了理论知识的发展。而且，重新阐述了“理论知识体系”对于人类自身发展的重要作用，重新诠释了“理论知识体系”的功用和价值。指出理论的根本任务和作用不仅在于说明世界，更重要的是指导人们去改造世界。这样一来，马克思恩格斯就实现了人类认识发展历史上的革命性变革，即改变了人们对于理论知识的价值和功能的看法，进而为人们在新的基础上，用新的研究方法开展研究打下了坚实的科学基础。不仅如此，马克思恩格斯进行了伟大的实践，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就是这一实践的产物。
马克思恩格斯及其思想在人类认识的历史中之所以能够产生深刻的影响和伟大的变革，除了马克思恩格斯改变了人们关于“理论知识体系”的价值和功用的看法，还在于在这一思想立场的指导下，马克思恩格斯共同完成了对以德国古典哲学为代表的人类知识理论体系的批判，特别是在对以黑格尔和费尔巴哈为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的直接批判的基础上，共同创立了以“唯物史观”为核心的、庞大的、内容丰富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从而不仅实现了哲学上的革命，而且为科学的发展（特别是社会科学）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进而为人类知识体系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马克思恩格斯及其思想理论的首要意义在于：第一，马克思恩格斯在坚持“理论不仅在于说明世界，重要的是改造世界”这一理论指导原则之下，以理论与实践相统一为指针，对于“实践”范畴进行了新的解释和界定，重构了思维与存在的关系；
第二，马克思恩格斯在理论与实践、精神与物质、思维与存在相统一的基础上，对以黑格尔和费尔巴哈哲学为直接代表的整个德国古典哲学进行了科学的分析和批评；
第三，正是在这一分析和批评的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不仅揭示了存在于黑格尔和费尔巴哈哲学中的矛盾及其原因，实现了对于黑格尔和费尔巴哈哲学的直接批判，进而在此基础上实现对人类以往理论知识体系的批判；
第四，也正是在这一批评的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创立了以“唯物史观”为核心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新的基础上，拯救了“辩证法”。对此，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和《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进行了科学的总结和说明。①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中说：“马克思的功绩就在于，他……第一个把已经被遗忘的辩证方法、它和黑格尔辩证法的联系以及差别重新提到人们面前，同时在《资本论》中把这个方法应用到一种经验科学即政治经济学的事实上去。他获得了成功，以致德国的较新的经济学派只是由于借口批判马克思而抄袭马克思（还常常抄错），才胜过了庸俗的自由贸易派。”（《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年，第289 页）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文中说：“从黑格尔学派的解体过程中还产生了另一个派别，唯一的真正结出果实的派别。这个派别主要是同马克思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42页。）
其次，马克思恩格斯及其思想在人类“理论知识体系”中的革命性影响和意义，在于对人类“理论知识体系”的贡献，以及对于以后的整个人类“理论知识体系”的影响。第一，在马克思恩格斯之后的整个人类“理论知识体系”的发展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及其思想的影响无疑是全面、深刻而又广泛的。例如，从反映人类“理论知识体系”发展状况的各类学科发展来看，马克思恩格斯不仅在哲学领域实现了革命性变革，而且，还对经济学、文学、法学、军事学、历史学、政治学、考古学、人类学、生态学等学科领域产生了广泛深刻的影响。即使在一个学科领域之内，马克思恩格斯的影响也无疑是深刻的。例如，在哲学领域，产生、形成了众多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相关，并与马克思主义理论有着不同理论联系的众多的哲学理论体系，如：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解放神学的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的马克思主义等等。第二，从研究方法和研究的焦点问题上来看，马克思恩格斯的影响无疑也是全面、深刻而广泛的。例如，在研究的方法和视角上，马克思恩格斯开创了用哲学方法和视角去研究社会经济问题。马克思恩格斯首先开创了用工厂生产中的、具体的记录生产状况的“生产日志”等资料来研究社会和经济问题。再如，从研究的焦点来看，始终将理论的研究聚焦于现实世界中所发生的种种问题，密切关注现实世界的发展，并预判世界的未来发展动向，这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始终如一的方法和原则。第三，从人们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态度、研究等方面来看，马克思恩格斯的影响同样也是全面、深刻而又广泛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自产生之后，受到了来自资本世界疯狂的批判和抵制。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著作时常被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国家机器所围剿和没收。但是，马克思主义却表现出强大的、不屈不挠的生命力。马克思主义理论不仅已经被世界的一切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所理解和接受，而且也被广大的人们所理解和接受，甚至马克思主义的敌人也不得不承认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存在，以至于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敌人的资本主义世界，也不能再忽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意义。对于马克思恩格斯及其思想的影响和意义，我们可以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和研究中看到，当前在世界范围内，对于马克思恩格斯遗著的整理、编辑和出版工作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总之，马克思恩格斯不仅共同创立了以“唯物史观”为核心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实现了哲学史上的革命性变革，而且，为科学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对于人类的整个理论知识体系都产生了广泛、深刻的影响。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同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同时，完成了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因此，对于资本主义社会产生的历史必然性和历史的暂时性分析和批评，以及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经济规律的分析和批评无疑是马克思主义最有价值且具有重大意义的内容之一。正是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一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及其经济规律的分析和批评，使得马克思恩格斯超越了以前历史中所有对于资本主义及其经济规律分析的学者，而成为自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之后，影响着人们对于资本主义社会认识的最伟大的思想家，进而使马克思主义成为资本主义世界挥之不去的“梦魇”。例如，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以一种带有散文诗般的笔调将资本主义社会对于世界历史的影响及其意义进行了哲学意味的论述，并结论性地指出，资本主义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在封建主义的基础上形成起来的。当封建社会成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桎梏时，封建社会不仅“必须被炸毁”，而且“已经被炸毁了”。[5]（p277）同样，也是在这里，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宣告了资本主义的必然灭亡。不仅如此，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还在资本的原始积累一章中进行了深刻、全面的分析和批评性论述。①参见：马克思的《资本论》第1卷中的第24章“所谓原始积累”中的“资本主义积累的历史趋势”，载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一版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第829—832页；
或者，《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二版第4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872—875页。
对于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一分析和批评，美国著名经济学家保罗·萨缪尔森和威廉·诺德豪斯说：“英国以外的其他人，如马克思，认为历史并不是一出只有三幕的戏剧，资本主义也不过是一个过渡阶段，最终将被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代替，正如资本主义取代垂死的封建主义一样。”[6]（p310）熊彼特在他的遗作《经济分析史》这部被西方公认为最具权威性经济思想史的著作中，对此进行了积极的评论。②参见：[美]熊彼特：《经济分析史》第一卷，朱泱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年，第64—65页。海尔布罗纳也是如此，他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真正的和持久的影响，并不是他们的革命活动，这类活动在他们自己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取得过大的成果。资本主义必须最后勉力对付的，是作为一个经济学家的马克思。因为他在历史上留下的最后的深刻印象是他的预言，认为资本主义必然要无可避免地走向崩溃。共产主义就是在这个预言上建立起它的高楼大厦的。”[7]（p129-130）
总之，正是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些批评，使得马克思恩格斯及其思想成为资本主义世界挥之不去的“梦魇”和资本主义世界的强大的敌人。
马克思恩格斯之所以改变了世界，不仅在于他们扩大了人类的认识和理论知识领域，更重要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将人类最伟大的认识工具——“马克思主义理论”交给了工人阶级，改变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的历史进程和发展方向。而且，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性，阐述了资本主义社会产生、发展的内在规律，阐述无产阶级作为一个被压迫的阶级存在的意义和历史的使命，对无产阶级完成历史所赋予的历史使命所应当具备的革命条件进行了科学的探讨。③必须指出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在他们开始从事理论活动的初期，就明确地将探讨“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作为自己的理论目标、使命和理论立场。在《共产主义原理》中，恩格斯明确指出：“共产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的学说。”（《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30页。）
为了探讨如何切实可行地实现无产阶级的阶级解放，马克思恩格斯不仅进行了长期、艰苦的理论探讨和研究，而且，他们与世界各国的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进行了广泛的、密切的接触和交往，在其中间进行了深入的理论宣传，同时，与存在于工人运动中的各种机会主义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正是通过这些运动和活动，马克思恩格斯不仅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中宣传了自己创立的新思想，而且，实现了将他们所创立的新思想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的有机结合，从而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工人运动和马克思主义理论结合起来，创立了代表工人阶级整体利益的工人自己的组织——共产党，迎来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发展的新纪元。对此，前苏联学者E.A.斯捷潘洛娃在其所著的《马克思传略》一书中，评论说：“正是基于理论上的这一伟大的认识，马克思恩格斯在巴黎会见之后，不仅开启了他们之间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学术思想交流、探讨合作的历史，更为重要的是，同时也开启了马克思恩格斯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历史。”“马克思恩格斯把自己的学说看成是对世界进行革命改造的武器，他们竭力把社会主义与工人运动结合起来，用自己的理论来武装那个负有消灭资本主义和建立共产主义社会的历史使命的阶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共产主义信条》中，恩格斯就明确地指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任务就是实际，而不是抽象地探讨实现世界‘无产阶级解放条件的理论’。”[8]（p31）而且，“为了实现社会主义理论与工人运动的结合，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在唤醒无产阶级觉悟的同时，必须将新的世界观灌输给工人阶级，并将工人阶级作为一个阶级组织起来，为此，马克思恩格斯作出了巨大的努力。例如，成立了‘共产主义通信委员会’，马克思恩格斯分别担任了法国、英国支部的书记这一职务。与当时的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的领袖们建立起了各种类型的联系方式。”[8]（p31）
总之，恩格斯与马克思一起为了探讨“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进行了毕生的理论探索，揭示了无产阶级解放与人的解放条件，创立了马克思主义，并将这一伟大的认识工具交给了工人阶级。
综上所述，正是1844 年8 月28 日在法国巴黎，马克思恩格斯进行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见之后，不仅创造出了“学术编年史上的神话”，更为重要的是创立了马克思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立不仅是人类认识历史上伟大的革命性变革，实现了人类认识世界历史及其意义的逻辑转换，而且将伟大科学的认识工具和理论——马克思主义理论——交给了无产阶级，改变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的历史进程和发展方向。同时，马克思恩格斯以唯物史观为基础，从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性角度，对于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深刻、猛烈的批判，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产生、发展和历史发展趋势，并由此得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这一伟大的历史理论结论。也正是这一历史结论，不仅宣告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暂时性和历史性，而且，清除了资产阶级及其学者所臆造出来并长期笼罩在人们头脑的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迷雾”。正是因为如此，马克思主义理论成为资本主义挥之不去的“梦魇”。不仅如此，他还对现实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改变了世界历史发展的方向。从此人类社会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当然，无可否认的是，现代资本主义虽然褪掉了其早期野蛮的“外衣”，披上了“文明”的“外套”。但是，其内在本质却没有改变，其野蛮的本性以所谓的“文明”的方式表现出来，即资本主义的本质特性没有改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 周年大会上指出：“马克思的思想理论源于那个时代又超越了那个时代。”“从《共产党宣言》发表到今天，170 年过去了，人类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马克思主义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来说仍然是完全正确的。”[9]（p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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