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国外居家养老研究的可视化分析与思考
谢恩东 韩知浩 马小琴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显示[1]，我国65 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为13.50%。老龄化问题不断突出，加之传统养老模式效果不佳[2]，正在促使能够整合多元服务力量[3]的居家养老成为新的研究方向。居家养老是指由正式或非正式照护者为居家老年人提供基本照顾，进行有效的卫生保健评估并满足其需求，在医疗辅助、健康管理、个人照料等方面予以支持的、连续统一的服务体系[4]。国外居家养老研究注重模式和理念的构建，提倡多元、人性、专业的服务，关注老年人的生活质量[5]，而我国相关研究较为滞后，鉴于此，本研究利用CiteSpace 对2008—2022 年Web of Science（WOS)核心合集数据库中发表相关研究进行文献计量分析，旨在为我国的居家养老研究提供借鉴与启示。
1.1 数据来源
本研究选择WOS 核心合集为数据来源,检索式为((TS=(home care OR home-based care OR home care service OR home care model) AND TS=(older OR elder))OR TS=(family pension OR family endowment)) AND TS=(nursing OR nursing care)进行主题词检索，检索时间段为2008 年1 月1 日—2022 年3 月1 日，初检获得978 篇文献，通过逐一阅读标题及摘要，剔除与研究方向无关的文献与重复文献后，最终剩余文献920 篇。
1.2 研究方法
以CiteSpace 可视化软件作为研究工具，借助Microsoft Excel 软件进行数据整理与分析，对近15年国外居家养老相关文献的发文量、发文机构、发文期刊、关键词和突现词等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
2.1 发文量
发文量的变化可以直接反映某一研究领域在一段时间内研究重点的变化。2008—2021 年，国外居家养老研究在2011 年、2013 年、2017 年等发文量虽有下降，但总体呈现上升趋势，见图1。
图1 2008—2022 年居家养老研究论文发文量
2.2 发文机构
利用CiteSpace 软件，对发文机构进行知识图谱分析，以便了解国外居家安宁疗护领域研究的核心机构。节点类型选择Institution（机构），阈值取前25 个高频节点，运行软件，生成了发文机构分布情况图谱，见图2。其中，Univ Michigan（密歇根大学）发文量最多（17 篇），其次为Brown Univ（布朗大学）发文17 篇，Univ Calif San Francisco（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发文15 篇。从国家分布来看，发文机构最多的是美国，发文339 篇，其次是英国，发文量排名前10 位的机构及国家见表1。
表1 居家养老领域发表论文排名前10 位的国家及机构
图2 居家养老研究发文机构
2.3 发文期刊
对发文期刊的来源进行统计分析，目的是找到国外居家养老研究方面发文的主要期刊。统计得出发文量排名前10 位的期刊，共发文384 篇，发文量最高的期刊为Age and Ageing，发文129 篇；
其次为Journal of the American Geriatrics Society，发文46 篇；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Directors Association，发文45 篇，见表2。
表2 2008—2022 年居家养老发文量排名前10 位的期刊
续表
3.1 居家养老研究主题识别
居家养老研究主题的识别根据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进行推断，利用CiteSpace 软件，以keyword（关键词）为节点，得到排名前20 位的居家安宁疗护领域高频关键词，见表3，频率从高到低关键词依次为“care(照护)”“older adult（老年人）”“nursing home resident（养老院住院医师）”“risk(风险)”等。
表3 居家养老领域高频关键词
3.2 居家养老研究热点关键词的聚类分析
研究热点是在一定时期内特定领域受到研究者广泛关注的研究主题。对有效把握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展现研究深入程度。利用CiteSpace 软件，对文献关键词进行计量统计和聚类分析，就能进行主题和关键词分析，同时执行聚类操作命令，以keyword（关键词）的方式聚类，生成关键词聚类图谱，见图3。主要研究方向包括危险因素（#0 risk factor）、负担（#1 burden）、年老的（#2 aged）等7 个方向。
图3 关键词聚类图谱
3.3 居家养老研究前沿辨识
突现词指在一定时间内高频率使用的词汇[6]。通过突现词的频率变化可以分析该领域的未来趋势和当前热点。运用CiteSpace 软件生成2008—2022年15 个高频关键词，见图 4。图 4 显示，2008—2022 年国外居家养老研究领域的主题不断发生变化，首先，以老年患者为中心探讨不同疾病在居家养老中存在的问题以及解决的措施，且多为随机对照试验；
随着老龄化的加剧和政策的不断演化，研究集中在老年人社区群体，以促进健康为目标，开始关注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心理和社交等问题，部分学者开始总结研究，与当地卫生政策结合，进行居家养老模式的构建和创新、质量指标的制定、评估工具的改进，并讨论应用效果和不足。近年来，在信息技术不断发展和新冠肺炎疫情的社会背景下的居家安宁疗护、居家护理远程和远程医疗正在形成新的研究热点。
图4 居家养老领域突现高频关键词
4.1 发文量、发文国家及机构
发文量总体呈现上升的趋势，表明居家养老的研究相关领域受到国外学者的持续关注。发文机构大多集中于高等院校，说明高等院校为居家养老研究领域的主体。表 1 显示，居家养老研究的关注度与国家的经济发达程度及老龄化程度大致呈正相关关系。从图谱的发文机构节点集中，连线较多，已经形成网络的情况，可以说明发文机构之间有着密切合作关系，形成明显的核心和科研群体，这有利于国外居家养老领域的快速发展[7]。从侧面说明始于20 世纪中期的国外居家养老研究，目前已经形成了完善成熟并且具有本国特色的居家养老模式，这也印证了梁海艳[8]的研究结论。
4.2 发文期刊
发文量居前10 位的期刊共发文384 篇，占总发文量的41.74%。此外，期刊不局限于老年医学，其中社会学、人口学、心理学、公共卫生等领域也有不少涉及。由此可见，国外居家养老相关领域的研究各学科之间深度融合，研究深度不断加深，研究广度不断扩展。
4.3 研究热点
居家养老的高频关键词主要集中在研究对象、居家医疗、生活质量等方面。通过对关键词的聚类分析发现，居家养老主要以理论研究和干预实验的研究为主，表明国外居家养老研究领域全面完善。突现性强的关键词代表的是该领域最新的研究方向，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学术前沿[9]。
通过突现关键词分析发现，当前居家养老对于影响效果类词汇突现性较强并成为当前该领域的前沿词汇：研究人员开始关注居家老年人对照护者的生活质量以及心理健康的影响，并提出干预措施以促使高质量、可持续的居家照护[10]；
开始关注安全的居家环境以及适老化改造对于老年人的影响，提出了安全的居家环境可以减少慢性病的发生，促进健康，指出需要统一的框架、指标来解决[11]；
开始探讨在新冠肺炎疫情的社会背景下，通过居家养老模式的改变对老年人生活质量的影响，例如远程医疗技术的介入[12]、家庭配套基础设施的建设[13]、长期照护措施的制定[14]等。
通过文献可以看出，国外针对居家养老研究已经进行多方向的研究和阐释。学者积极探究不同疾病患者居家养老的区别，例如心力衰竭老人[15]、尿失禁老人[16]、抑郁症老人[17]、终末期痴呆老人[18]等。此外，在养老模式，国外开创介于医院和家庭的家庭医院模式[19]，侧重于早期出院或避免多次入院以实现急性治疗和临床稳定，并基于老年综合评估（CGA）的干预扩展到康复阶段，根据“整体”（临床和功能）解决方案定制干预的健康危机。还有以多学科模式[20]来指导居家养老，根据老年患者的病情和疾病阶段选择合适的专业人员，比如针对重症患者的居家养老，是以综合生物-心理-社会评估为基础，制订共同目标的个性化护理计划以及持续改进的质量测量[21]，做到社区、家庭、医院的有效连接，以确保医疗资源的快速获取。与此同时，通过评估工具的不断改进来确保居家养老的应用效果，例如对接受居家养老的老年人使用MDS for Home Care 2.0 版，InterRAI 对不同健康环境的MDS表格进行了协调，被称为“第三代评估”，是第一个科学、标准化的方法[22]。
近年来，居家养老研究不再局限于老年医学和护理领域，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等不同学科的学者加入研究的行列，进行交流与探索，通过学科间的碰撞和不断地良性交互，形成较为成熟的理论系统，使居家养老学术发展拥有持久的动力。
5.1 拓展和丰富居家养老的理论和实践内容
目前，我国居家养老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政策的探讨、目前存在的困境以及小范围居家养老的实践探索等方面，总体而言，内容单一，以理论研究为主，现实指导意义不大。通过国外研究文献的分析，结合国内研究现状，居家养老今后应重点关注不同疾病居家养老模式的创新研究、信息化技术介入的居家养老、关注老年人生活质量3 个方面。我国现今的居家养老模式单一且操作性不高，结合不同的疾病特征创新居家养老模式的研究是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当然，模式的构建与创新需与我国国情结合，在实践中不断优化理论模式，探索出适合我国老年人居家养老的道路。信息化技术介入是近年来各个领域的研究热点，面临老龄化水平不断上升的中国，信息化手段联合医疗资源可能是解决居家养老这一问题的关键和有力突破点，智慧养老证明了这将是提出新理念并持续实践探索的突破点。此外，居家养老的生活质量同样是不可忽视的领域，通过标准的制定不仅仅是明确居家养老时家庭、社区与机构各方的责任，更是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和权利的保障。
5.2 重视居家养老学术平台的建设
学术期刊可以从侧面说明学术平台的建设情况，通过对外文文献期刊的统计发现，在发文量排名前10 位的期刊中，大部分为以老年人为主题的期刊，这为居家养老的研究提供选择和机遇，也帮助学者间交流学术的新进展。此外，从期刊作者的联系和频次也可以看出，国外已经形成了稳定的学术团队，这也说明平台建设已经基本稳固。而我国目前相关期刊不多，研究内容不够深入，交流平台、学术会议等并不完善，故应尽早设置与其相关的期刊，努力建设学术平台，为居家养老的发展提供广阔的平台。
5.3 建立多方合作的居家养老研究机构和研究团队
建立多方合作的居家养老研究机构，而机构之间合作交流形成机构群，机构群的出现说明该研究领域已形成稳定的研究团队，成为该研究领域的领头雁，助推研究领域的发展。因此，我国也应该重视机构群的建立，推动研究人员从个人创作到跨学科、跨机构的多元合作。我们应当建立专业的居家养老机构，注重机构内部的交流合作，相互合作，取长补短，整合机构的力量。同时，由优秀学者带头对外联系合作，跨学科、跨机构，以多元的视角，不断拓宽研究领域，挖掘研究内容。最后，加强与临床、社区组织、养老机构的联系，通过实践和应用来证明研究的现实指导作用，使研究成果服务于大众，帮助老年人解决在养老方面的痛点问题。
5.4 注重居家养老研究国际交流与合作
国外居家养老发展相对比较成熟，尤其是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我国居家养老处于起步阶段，发展较为缓慢，应重视与国外研究团队的学术交流与合作，增加在居家养老相关领域的人力物力的投资。注重交流平台的建设，给予多元的交流渠道和途径了解国外的先进经验和做法，通过与我国国情和社会背景的结合，使其中国化、本土化，将运用到实践中，促进研究领域的向前发展，同时，也给予我国民众在居家养老更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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