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有感

何以在人中区分人
——读《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有感
九(2)班 曹艺伶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作者菲利普·迪克并没有在书中直接提出这个问题，事实上他的本意也并非是要真正解答这个问题。读完全书，我更偏向于认为，作者的写作意图是探讨人与仿生人之间的区别。又或许，作者提了一个他自己也不能解答的问题。
故事始于一场核战。大战之后的地球环境已经不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政府提出了给愿意移民其他星球的人类配发一个仿生人奴隶的政策。有八个仿生人不愿被奴役，逃到了火星，主角里克·德卡德负责去抓捕他们。
到这里有必要提一句，作者并没有详细解释当时的情况，但我们知道，除了那八个仿生人以外并没有人真正登陆过火星。地球正被混乱和垃圾淹没。按作者的说法，这种垃圾（Kipple）躲在角落，会自我繁殖，最终会破坏一切社会秩序。存活在地球的人类依靠着同一种宗教信仰生活——梅塞主义。它借助“移情盒”让人们能够体会到梅塞和其他使用移情盒的人的经历，让人们感受到彼此的存在。盒子的背景是老人梅塞在攀登一座高峻的山峰，四周的小石子胡乱地拍在他的身上，他爬到山的最高处，前方还有无数座更高的山峰。
这是一段富有内涵的暗示情节，而下面的这个情节或许能将其中隐喻破析一二：在地球环境日益衰败的情况下，动物已经成为奢侈品，是富有同情心和爱心的表现。同为赏金猎人的Rick的人类身份遭到怀疑，因为Rick只有一只电子羊，而嫌疑仿生人Phil养了一只真的松鼠。一番折腾，Rick只能用共情测试来证明自己的人类身份。不妨设想一下，倘若没有共情测试，我们该如何证明自己是人类？
让我们回到梅塞和他的盒子上去。梅塞显然是耶稣的扮演者——在信仰缺失的世界里的救世主，人们通过与他的融合获得心灵上的升华。融合的前提是移情能力，仿生人没有移情能力，不会因为一只羊的死去而有情绪的波动，所以尽管仿生人可以养一只真正的羊，也仍然不能被称作是真正的人，他们也无法通过共情测试来证明自己的人类身份。但显然作者想表达的并不止这些，在第十八章中，一个仿生人试图在电视上揭露“世纪大骗局”——梅塞根本不存在，一切不过是演员在幕后演出来的。那么，梅塞真的不存在吗？他的确是假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存在。德卡德说，“任何人想象过的一切都是真的”，尽管移情盒内的一切都存在于在人的脑子里，也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发生。存在或不存在，真实或不真实，这样的争论毫无意义。真相是，事物的存在与否取决于人们相信与否，只要人存有信仰，愿意相信，那么梅塞和梅塞主义就真实存在。而仿生人不愿相信，也因为不能共情的原因无法产生信仰，也就注定了他们无法进入移情盒，无法成为人。
这几天听了某幻君和中国BOY联合创作的《电子羊》，才觉得整个故事可以有另一个理解方式。故事开头提到，并没有人类想要登上火星，然而那八个仿生人却不愿在千疮百孔的地球上过受人奴役的日子，顶着被追杀的风险逃到了火星。这一刻，渴望自由的仿生人或许比在地球上依靠移情盒生存的所谓人类要更具有人性。
所以不要停止做梦，不要丧失人的本性，一旦失去我们作为人的特性，人类也就和仿生人无异，再无法将人和仿生人从人群中区分，世界将失去它的纬度，“一同雨消失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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